白数

搬(hui)家

•埃克托/伊梅尔达
•还没来得及二刷 ooc有的有的
•埃克托真的太太太可爱了!!

米格走的那天早上,伊梅尔达来陪埃克托搬家。

当伊梅尔达一脸嫌弃地提着裙角走进丈夫那个破破烂烂的家时,她的眼睛其实是湿的。
她装作参观地转过身,拿帕子擦掉眼泪,突然间怨恨起自己居然让她最爱的人在这种地方过了将近一百年。
“来,伊梅尔达,坐。”埃克托用力地把那把老旧的木头板凳擦得闪闪发光,对伊梅尔达露出讨好的笑,“看,很干净!”
“……”伊梅尔达坐下,看着埃克托收拾东西。
看着看着,她整个人一愣,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埃克托的右臂骨——它碎了一截。
亡灵的骨头,除非受到很严重的伤害,否则是不会有损伤的。
她突然意识到,埃克托可能比自己想象中,过得还要不好。

伊梅尔达一直知道埃克托在这边过得不好。
在她死后不久埃克托就找到了她。他总是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地躲在远处,看她,却又不敢出现。
伊梅尔达就一边在心里狠狠骂这个人,一边忍不住偷偷瞄他,然后发现他的衣服一天比一天破旧,鞋子从两只变成了一只最后没了。
是了,是自己亲手把他从家族里抹去了。
拜她所赐,每一年,没有人给他送衣服,没有人给他送食物,没有人祭奠他,甚至再过几年,没有人会记得他。
这个才华绝世的音乐天才,在死后甚至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。
在广场,在街道,在亡灵之城的每一个角落,她一眼又一眼地看他,一点点放下那些怨懑,她想把埃克托带回家去,给他整洁的新衣服,给他吃热腾腾的蛋糕和烤鸡,给他穿上自己亲手做的鞋。
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:为什么你的搭档成为了一代歌神,你却一直杳无音讯?
——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,埃克托寄给她的每一首歌,每一封信,虽然都被她撕碎扔进了垃圾桶,但也都被她统统背了下来。
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来了这边?
——甚至比自己还年轻?
为什么……不回家?
可她的骄傲让她始终无法转过身,走向那个日思夜想的人。
如果不是米格阴差阳错来了这边,她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少年才能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,才能重新牵起这个男人的手。很有可能……什么都还没来得及,埃克托已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永远消失了。

“好了。”埃克托拍拍包裹,转过身对她露出一张灿烂的大笑脸,结果发现妻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,紧张道:“小梅梅??你怎么了?”
伊梅尔达终于回过神:“小梅梅?!你想恶心死我吗?”
“你已经死了……”
伊梅尔达没好气地瞥他一眼,起身走出房门。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回来,从裙衬底下掏出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,动作优雅地扔到埃克托脚边:“我做的,试试。”
“伊梅尔达你果然还是最爱我的!”埃克托受宠若惊,赶紧拿起来穿到脚上——完全合适。
生前,埃克托由于左右脚大小不一样,穿一双鞋必须要买两双,为了避免浪费他总是将就着穿大一码。死后……他连鞋都没的穿,别说合不合适了。
很久没有穿过鞋的埃克托有些兴奋,蹦蹦跳跳地走到伊梅尔达身边,牵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。
而后也没有松开。
伊梅尔达雪白的脸上不科学地出现了红晕,她把脸偏向另一边,终于,没有挣开丈夫的手。
伊梅尔达在考虑,怎样才能最自然地告诉埃克托,在她家里有整整一房间的适合他尺码的鞋。
有的是里维拉斯家族放在库房最深处的,鲜为人知的非卖品,在她死后被家人祭了过来,有的,是在死后无数个孤独的深夜里一只只做出来的。

突然想起什么,伊梅尔达仰头看着自己的丈夫:“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?”
“哦,这个啊……”埃克托低头在自己如当年一般美丽的妻子的唇上轻轻一咬,“这个不重要。”
在德拉库斯刚被砸死的那段时间,他被绑架了。生前埃克托也算小有名气,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声称自己是他的粉丝,希望他能帮自己写歌,埃克托死后就发过誓,再不碰音乐,加之此人趾高气昂的态度,他当然不会答应。
那人就突然翻了脸,把埃克托死死地绑住,拆了他的一根骨头,拿着凿子开始凿,逼着他答应——亡灵不怕痛,除了他们的骨头碎裂的时候——埃克托几欲昏迷的时候想,她们日日夜夜的思念,一定比这更痛。
他迷迷糊糊地,把一切的痛苦都当成了赎罪。
奇查隆带人找来的时候只有失去意识的埃克托被绑在那儿,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根碎了几块的森白骨头。
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,为什么当时那个面具人会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。

不过这有什么重要的呢?
只要我的伊梅尔达,我的可可,都还在我的身边,这就够了。
终于不用,再去忍受那样漫长而又无望的黑夜了。
两个骷髅架子牵着手,像每一对走过一辈子的恩爱夫妻一样,迎着朝阳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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